即便再不认可“德国国家德比(Der Klassiker)”这个过于商业化的概念,你也不得不承认拜仁慕尼黑与多特蒙德之间的不少较量都堪称经典。而经典之中的经典,莫过于1999年4月3日在威斯特法伦球场上演的这场联赛。无论过去了多少年,这场比赛当中所出现的两个场景,又或者说那两个场景的主角——奥利弗·卡恩,都是“红黄决”历史上不可替代的传说。
激怒卡恩
同样是第24轮,同样是拜仁赛前排名第1,多特蒙德排在第5,与今晚即将上演的最新一场“国家德比”如出一辙。不同的是,当时拜仁已抛离第2名凯泽斯劳滕14分,更是领先多特蒙德足足20分,就算输球也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。不过,那支拜仁看上去根本就不会输。做客威斯特法伦球场之前,希斯菲尔德的球队已豪取联赛8连胜且一直保持零封!换言之,卡恩已经3个半月不曾在联赛中失球了。
*朝卡恩所在的禁区扔香蕉,是当时德甲的一个“潮流”。
然而,这场比赛仅仅踢了13分钟,拜仁的球门竟然就被赫利希攻破了,卡恩的联赛连续不失球时间定格在736分钟。卡恩被这个失球激怒了。在2004年出版的自传当中,他透露自己当时“就像是一只陷入困境的野兽,我的侵略性在积攒,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。”
于是,“德国国家德比”(尽管当时还没有这种称谓)历史上其中一个最著名的场景出现了:第22分钟,当卡恩在球门线前摘高球,赫利希趁机施压并直接靠了过去,几乎把卡恩连人带球挤入球门内。尽管主裁判海内曼迅速鸣哨吹罚赫利希犯规,但卡恩对赫利希不依不饶,张开了大嘴贴在对方脸上,像极了泰森咬掉霍利菲尔德耳朵的那一幕。
*连卡恩自己也承认,“啃咬”赫利希的这一幕令他感到羞愧。
当然,卡恩并没有咬赫利希,只是“亲”了一下。噢,不止一下。如今的奥格斯堡主帅后来透露,这场冲突是“早有预谋”,“科勒尔赛前跟我说:‘注意,奥利处理高球时很容易被激怒。你可以去挤他一下,让他紧张起来。‘”于是,卡恩与赫利希就制造了这样一场经典的“亲密接触”。赫利希说:“卡恩并没有咬我,只是轻轻啃了我。然后我做了一个他嘴里有酒气的动作。当然了,他并没有酒气,我只是想进一步激怒他。”多年后,卡恩回顾自己的球员生涯时表示:“我很少觉得自己丢人,但也许在多特蒙德的时候感觉到了,跟赫利希的那一幕之后。”
赫利希与多特蒙德的心理战似乎成功了。第32分钟,卡恩在扑救内林格尔的远射时出现了失误,赫利希迅速跟进补射,将比分改写为2比0。更要命的是,库福尔仅仅4分钟后就因侵犯里肯而被红牌罚下。自己犯错,球队又陷入困境,卡恩彻底疯了。于是,第二个经典场景出现了。
第40分钟,卡斯滕·鲍曼在中线附近送出过顶妙传,查普伊萨特迅速前插,助理裁判立即举旗示意越位,主裁判也很快吹哨。这个时候,卡恩发了疯似的冲出禁区双手把球抱走,同时跳起来抬起右腿试图踹向瑞士前锋,现场顿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嘘声与谩骂声。然而与此前“咬人”一样,卡恩的“功夫脚”并没有换来黄牌警告。
*卡恩“飞踹”查普伊萨特的这个动作,似乎是如今德甲标志的设计灵感来源之一……
卡恩后来回忆说:“那一刻,我体内的侵略性彻底释放了。我释放出一头野兽,我跳向了查普伊萨特,并且抬起了腿。‘功夫卡恩’就此诞生了。”显然,这也是令拜仁董事会候任主席觉得丢人的一幕,“那个不是我。”
绝地反击
正当人们以为卡恩真的疯了,而少打一人的拜仁也彻底失控之际,绝地大反击在下半场上演了。中场休息后,希斯菲尔德立即就用萨利哈米季奇和“替补杀手”齐克勒替下施特伦茨和巴斯勒。结果换边之后不久,多特蒙德队长罗伊特就因侵犯绍尔而两黄一红被罚下,两队人数重新变为均等。尽管多特蒙德少帅斯基贝立即换人,希望填补后防漏洞,但齐克勒与扬克尔很快就连下两城,扳平了比分。
*在南看台面前,并不擅长扑救点球的卡恩用腿挡住里肯的点球,但这一幕反而“不够出名”。
好戏还在后头,卡恩还有戏份。第76分钟,萨利哈米季奇禁区内伸手轻轻拉了德德一下,巴西左闸立即夸张倒地,主裁判海内曼吹罚点球!里肯从禁区弧内开始助跑,最后决定打向中路,结果扑向自己左侧的卡恩用右小腿把球挡出!皮球迅速弹回到里肯腿上,里肯还没来得及反应,扬克尔就迅速从侧后方大脚解围。卡恩在南看台面前挡出了多特蒙德原本可以赢下比赛的点球,把那些朝他扔香蕉的黄黑铁杆气疯了!卡恩后来说:“我觉得我并没有让观众感到很快乐。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取悦观众。我只是想要成为世界最佳门将。”
经历疯狂的90分钟,疯狂的卡恩带领拜仁顽强地从威斯特法伦球场带走1分,就此在积分榜上一骑绝尘。一个月之后,卡恩与赫利希在“神医”穆勒-沃尔法特位于慕尼黑的诊所碰面。赫利希说:“我们非常轻松地交谈,但没有谈那场比赛。”查普伊萨特后来也说:“我们后来偶遇过,但从来没有谈过那一幕。”